如此重復了三遍,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公子內里的積郁已發散,只剩下些許外傷已無大礙,我再去換副調理的藥方,三日後即可痊愈。」
唐大夫背著藥箱匆匆離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秦立夏抹著眼角的淚花。
看得秦小滿莫名其妙。
「爹,我怎麼感覺你和唐大夫的眼楮像兔子一樣紅,你們一夜沒睡?」
那他可真是過意不去了。
「公子,老爺和唐大夫不是一夜沒睡。」
月季換了杯溫茶遞過來。
秦小滿剛湊到嘴邊灌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就听她繼續說道︰「老爺和唐大夫守著你整整兩天兩夜沒合眼……」
「噗……咳咳咳!」
秦小滿被嗆得直咳嗽。
嚇得秦立夏當即變了臉色。
「小滿你嗓子還不舒服?快喊唐大夫回……」
「爹,我沒事,我只是被嗆了口水。」
秦小滿知道原主身子骨有些脆,沒想到這麼脆。
他低頭掃了眼瘦得看到骨頭的胸膛,想到原主是為了符合阮夢對文弱書生的審美,才減肥減成這慫樣的。
腦子里已經安排好了幾組鍛煉身體的計劃。
「爹,月季,對不起,害得你們為我擔心了。」
秦小滿非常愧疚。
他本來是真情表達,卻見父親不著痕跡地退後了半步。
月季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盯著他。
「小、小滿啊,除了王公子以外,剩下比詩比輸的文人們都交了糧,縣令也把咱家稻谷入庫後主動捐一萬石糧的折子和你贏的那批糧送往京城了。」
秦立夏緊張得結巴起來。
「縣令夫人做主把訂親禮也都從阮家拉回來了。你……你還答應了別人什麼條件,一次性給你老漢來個痛快行不行?」
沃柑!
忘記原主以前每次道歉都會提條件的臭毛病了。
要是告訴父親,他就是想單純地想道歉,會不會被懷疑內里換了芯?
算了。
還是繼續擺爛當個敗家子吧。
「爹,我沒答應別人條件,不過,我確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秦小滿的話,成功讓秦立夏松了口氣。
「說說說,不管你想要撒子,只要爹能給你搜羅來的,都沒問題。」
哪怕經歷了十萬石欠糧的風波,依舊沒有動搖秦立夏寵溺孩子的決心。
秦小滿都忍不住酸了。
原主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攤上這麼好的爹吧?
「爹,我記得咱家有養雞鴨鵝的莊子。」
秦小滿也沒再客氣。
「有,你想吃鵝肝了?我這就讓人取一百個給你送來。」
秦立夏的話,差點讓秦小滿酸成了檸檬精。
就為了原主的口月復之欲專門養鵝取鵝肝?
奢侈!太奢侈了!
不過……他喜歡。
因為這樣一來,以後他想改善生活品質就容易多了。
「爹,我這次要整只鵝,順便把會殺鵝的也帶過來,一百只可能不夠,來三百只吧。」
有些事一兩句也說不清楚,秦小滿干脆發揚以往敗家子的作風。
怎麼現眼怎麼來。
「行,我這就去安排。」
秦立夏好像佔了天大的便宜,笑呵呵地快步離開。
秦小滿瞬間感覺當個沒心沒肺的敗家子也是需要天賦的。
讓他像原主一樣使喚父親,很有負罪感啊。
只能在別的地方彌補了。
「公子,你是先洗漱還是先吃早飯?」
月季熟練地接過他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低眉順眼地站在榻前等他做決定。
「先吃早飯吧,不然沒力氣洗澡。」
幾乎是他的話剛說完。
月季蹲在了榻前。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兩只軟乎乎的小手伸到他的胸襟里。
「奴婢為公子更衣。」
秦小滿哪里經歷過這種陣仗,下意識地捂緊了衣服。
嘶啦!
單薄的內衫被他撕裂,露出瘦弱的胸膛和光溜溜的大腿。
「公子,唐大夫說過你還小,未滿十八不能……」
月季快速在他身上掃了一眼,羞紅了小臉。
別看公子瘦,但公子真的不小了。
她現在伺候起來都不敢亂看。
「……」
秦小滿也掃了一眼月季干巴巴的小身板和清秀的小臉。
少女含羞最是迷人,但他此時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想到月季比他還小一歲,不由慶幸原主沒對她做過不該做的事。
不然他都想再找根白布吊死。
「公子,你再忍幾天,等好了就能去醉花樓找樂子了。」
月季一邊扒拉著他掛在身上的布條,一邊安慰他。
「上醉花樓找樂子啊……」
秦小滿想到坑原主寫錯字據的花魁惜月還沒收拾,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
他絕不是對逛青樓找樂子感興趣。
像原主在醉花樓玩的那些「投壺」、「六博」、「藏鉤」的小游戲,根本滿足不了他的樂趣需求。
他是為了替原主報仇去的。
真的。
「呃……」
一個不留神,月季已經把他的衣服扒光了。
秦小滿低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月季,動也不敢動。
只能任由她替自己換好衣服。
換完之後。
秦小滿重新出了一身熱汗。
「看來得讓父親找個貼身小廝來伺候我了。」
雖說他其實更習慣自力更生,但這事要慢慢過渡。
總不能剛霸佔原主身體就性格大變,那會引人懷疑的。
在月季的服侍下吃過早點。
秦小滿趁月季收拾床鋪的時候,他飛快地跑進洗漱間跳進浴桶里。
「月季,你去看下唐叔的藥熬好了沒有,我這邊不用你伺候了。」
印象里。
原主洗澡時月季都得在旁邊添水搓泥。
原主習慣了這種貼身伺候,他是真的享受不來這種香艷的刺激。
洗完澡。
秦小滿拿起灰撲撲的土陶杯和干巴柳枝,蘸著帶有黃色顆粒的鹽巴刷完牙。
嘴里充滿了酸澀的味道。
「古代的日常生活用品是真的不如我那個年代。」
他再次感慨地主二代的生活真的沒想象里那麼舒坦。
不過,他也能忍受。
「因為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改變這個情況!」
吃喝拉撒睡。
先從他認為最重要的睡眠開始吧。
「公子,藥好了,唐大夫說要趁熱喝。」
月季捧著冒著熱氣的藥碗快步走了進來。
秦小滿看她手指肚都燙得緋紅,急忙接過藥碗,燙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這麼燙,你怎麼不拿個布子墊著?」
他本來是關心。
月季卻「撲 」一聲跪倒在地。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身體不舒服回房間換了衣服,回來藥就熬好了,我怕你等著急,這才沒有吹涼就端過來了。」
月季慌忙解釋,杏眼里含著淚花。
秦小滿這才發現她剛才穿的藍色布衫換成了青色的。
一個念頭閃過,他明白她是哪里不舒服,急忙吹了幾口藥湯灌完,把人扶到椅子上落座。
「公子,我跪著就行。」
月季只坐了一半,對于公子攙扶的舉動嚇得臉都白了。
自從公子上過一次吊以後,好像對她的服侍沒有以前滿意了。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遭到了公子的厭棄。
「跪個屁啊,從今天開始你休假,休三……不,休七天,就當是我上吊時你幫我打掩護的獎勵。」
秦小滿信口胡扯了一個理由讓她休息。
「可是公子需要人服侍……」
「沒事,我回頭讓父親再找個貼身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