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啊!我們倒二的時候,麻煩你把這個東西拿過來。」
在後台等了一會兒。
齊雲成瞧見孔芸龍進後台後,立刻把他拉倒了櫃子這。
孔芸龍壓根不理解要干嘛。
但是瞧見這扇子的時候,抑制不住的笑容。
「你這是報復之前我們催婚的事情是吧?好家伙,這夠大,定做的?」
「不是!觀眾送的,我能出錢定做這玩意?我直接拿根鋼管就湊合了,這不正好的。」
「你們真不愧是親搭檔。」孔芸龍伸出一個大拇指來。
「就這樣,別讓他提前知道。」
立刻。
兩個人準備離開這櫃子附近。
站得久了,怕欒芸萍好奇過來看看。
但是欒芸萍現在哪里計較這個,只是去拿自己大褂的時候,才有點想法靠近。
「我大褂袖子褶了,熨斗還在里面嗎?我燙燙。」
瞧見他過來。
齊雲成並沒有感到什麼緊張,他可是演員,相反還慢悠悠把里面的熨斗拿出來,「在呢。」
《高天之上》
接過東西的時候。
欒芸萍的位置已經離櫃子很近了,而且門也是稍微打開一點的狀態,但是他拿到熨斗之後直接到一邊操心起自己這大褂。
瞧見這,孔芸龍和齊雲成都算是放心了,然後開始準備今天演出。
同時今天觀眾來得很多,位置不夠,還專門到其他場子借了不少凳子過來。
但是加位置也不能加得太多。
當初某些主流舉報給消防,他可是踫上過,當然現在也的確規定不能進那麼多人。
但那年頭,劇場這方面,是真的沒人管。
全靠人舉報。
時間不大。
劇場終于到了時間點開場。
同時在開場演員的表演下。
岳芸鵬和剛到的孫悅開始了對活,雖然已經開場,但也不著急。
因為這個節目是攢底才說的,所以有的是時間。
不過開場節目完了之後。
岳芸鵬便跟一位師兄弟上去表演一個傳統節目。
他的專場。
那肯定他的節目最多,有三場節目,外加最後他和孫悅攢底後的一個返場。
而在這表演的過程當中。
岳芸鵬的風格,的確能令下面觀眾開心,經常被逗得哈哈大笑。
因為岳芸鵬那幾句寶貝兒、我的天吶、這麼神奇嗎,的確能體現他風格來。
然後表現他的一種情緒和相。
私下里,齊雲成也問過,他這都是從哪總結的。
而他回答就是因為情緒到了,可也不能說髒話,也不能罵人,所以說我的天吶,能夠代表他的情緒抒發出去。
同時還有他的表情以及眼神,都是夸張過的。
久而久之,觀眾還挺喜歡。
然後就習慣說了。
而這就是一個人找到的經驗。
就這樣。
看著小岳岳舉辦這個專場後,齊雲成還挺高興,曾經最被看不起的人,到現在也是能有一番作為的人。
甚至之後還大火。
所以這找誰說理去。
不過也耽擱不了太久。
岳芸鵬跟著不斷變換的搭檔說了一個《鈴鐺譜》、《當行論》之後,就快到了倒二的場子。
與此同時主持人開始上台報幕。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武墜子》!表演者齊雲成、欒芸萍!!」
「喔!!」
「好!!」
呱唧呱唧呱唧!
听到這兩位上場,瞬間劇場觀眾全部喧鬧了起來,有喊的,也有不斷鼓掌的。
今天是岳芸鵬的專場,但是也有不少人是為了他這一個相聲而來。
很正常。
之前齊雲成他自己的專場也是有師父和大爺的量活或者助演,為的就是靠著他們來提高一點上座率。
同時也是為了捧。
但他們這師兄弟的助演,那就純屬一起熱鬧熱鬧,然後互相幫忙。
來到舞台上後。
齊雲成和欒芸萍在躁動聲中,趕緊鞠躬,然後立刻去收一些禮物。
收回來的時候,才去調整話筒。
「感謝大家!今天呢是岳芸鵬的一個專場,這一次算是我們兩個人的助演了。
各位也看得出來,他那風格有多便宜。
給兩毛錢就能把他買走了。」
欒芸萍︰「才兩毛?」
齊雲成︰「賤到骨子里了這是,但這也是他的風格,算是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欒芸萍︰「對!」
齊雲成︰「也不止咱們相聲表演有風格。就拿其他曲藝來說,各個地方都有不一樣的形式。」
欒芸萍︰「這可不少。」
齊雲成︰「比如到了天精,听評劇的居多。而且還有地方的曲種,天精時調。湯山樂亭地區樂亭大鼓,您再到東北听二人轉,山西還有晉劇。」
欒芸萍︰「挺多。」
齊雲成︰「每個地方都有自己鄉土氣息,非常濃郁的藝術形式。那麼到了河南地區,也就是岳芸鵬的老家,有一種曲藝形式膾炙人口。」
欒芸萍︰「什麼啊?」
齊雲成︰「河南墜子。」
欒芸萍︰「誒,這個在河南火極了。」
兩個人幾乎按照段子最簡單的節奏開始了這麼一段,因為是助演,不可能搶什麼風頭。
所以有點直奔主題的味道。
欒芸萍也是同樣的配合,不過他一直都是斜著朝著搭檔站著。
這其實也有講究。
因為表演相聲的就沒瞧見兩個人是並肩站著,一直都是捧跟的斜身看著逗跟。
畢竟要把逗跟演員說的不明白的話,告訴觀眾解釋清楚。
然後再把觀眾的疑惑帶著逗跟。
起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
而這個過程,怎麼可能不實時注意逗跟演員的表演以及情緒,注意到後就得及時反應出來。
這時候齊雲成繼續開口,「那可紅遍了河南啊,很簡單,一個唱的,一個樂隊。
樂隊拿那個胡琴。
叫做墜胡。」
「就是給墜子伴奏嘛。」到這欒芸萍就是解釋了一下逗跟的話。
「一拉這個弦兒。」
齊雲成左手上抬,右手放在下面橫拉著,然後擬出聲音來,「曾曾愣曾愣曾愣曾曾啊~~」
「就這味兒。」欒芸萍點點頭。
「一听就這麼親切。當年燕京城,也曾有過墜子演員。但是曲藝整體的沒落,所以咱們這兒見得少了。」
「對,唱的也少了。」
「河南當地有。尤其是往前倒,倒出幾十年去,那個名家輩出。說這麼一個人,在座的各位可能有過耳聞。」
「您說一說。」
「河南地區的墜子皇後,喬清秀。」
「喲!」听見這名字,欒芸萍激動得出去一個大拇指來,「這可是大家。」
「有個外號叫做蓋河南。」
「蓋河南?」
「把河南唱墜子的全蓋了。以後也給你起一個外號。」
齊雲成看了一眼搭檔,而欒芸萍笑呵呵地回答一句,「叫什麼?」
「蓋燕京及周邊各縣。」
「害,我都沒往市中心來過是怎麼著。」
「這是我們相聲界的郊縣天王。」
「這個好,我盡六環以外了。」
「嗯~~」齊雲成在話筒後長長發出了一個聲音,「就說明你的藝術鄉土氣息濃郁。」
「你就別提這個了。」欒芸萍伸出手攔了一下。
而他這麼一攔,齊雲成表情一愣,「哎呀,剛才說到哪來著,好吧,我們重來。
岳芸鵬賤到骨子里了這是,但這也是他的風格,算是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這都從哪來啊,你非要罵一遍他是嗎?」
哈哈哈哈!
台下觀眾瞬間響起一片片的笑聲。
這種包袱,他們見過很多次,但是不妨礙可樂。
而在之後齊雲成在觀眾的掌聲中,準備模彷那位角兒唱這個墜子,但是這模彷著唱也不可能穿著這個大褂。
畢竟人家是女性。
于是欒芸萍站在旁邊遞一下口,「那你是怎麼搗騰搗騰吧。」
「人家那個燙頭,穿著那個旗袍多好看,我這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吧。」
齊雲成得改變改變自己模樣,二話不說先把自己這灰色大褂的袖子給卷了起來,卷起來後胳膊上便露出了大褂的白邊。
而卷的時候,他的話也沒有停下。
「到底是女演員,得打扮一下。當年老民間評價女演員叫色藝雙絕。」
「是!」欒芸萍搭一句。
「藝術也好,長得也漂亮,但是這個大褂也不像啊,因為人家是那個旗袍。
旗袍來說呢,要比大褂短一點。」
齊雲成又開始掖自己的大褂下半部分,原本是差不多到腳的,但是往褲腰帶這一掖,腿的部分就算是露了出來。
而哪怕是這種動作,下面觀眾也看得有興致。
但是剛有興致,下一秒全場的觀眾快要樂得不行了。
甚至前排一些姑娘恨不得沖到舞台下邊去拍照,激動的不像話,而且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
因為齊雲成又干脆把自己的褲腿卷上去,然後露出兩條稍白大腿來。
瞧見這。
欒芸萍的表情被嚇到一般,趕緊過去打住,「你要干什麼!」
在笑聲中,齊雲成一邊把褲管提到大腿這一邊解釋道︰「旗袍里邊都得露出大腿,你不知道嗎?」
「人家那是露大腿,你這是撈魚去了是怎麼著?」
三分逗七分捧。
欒芸萍一把這相給形容一下,下面的觀眾瞬間破防了,笑聲不斷,因為還真覺得這像。
又卷著胳膊,又卷著大腿,這可不是撈魚的模樣。
甚至說殺豬的也可以。
而齊雲成完全無所謂,他又沒有偶像包袱,「讓各位見笑了,但這是你們哭著喊著非要看的。
前後門上鎖我看你們誰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