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
齊雲成和宋軼兩個人還舒舒服服的依偎在一起睡覺,但察覺要起來的人永遠是前者。
「是不是該起來了?藍藍還在!」
宋軼早就醒了,不過是很喜歡在老公懷抱里,因為溫度很暖和,也十分有安全感,身體像只貓一般蹭了蹭老公後都囔一聲。
「再過幾分鐘嘛,藍藍又不是一天兩天來我們家里,知道的快比我都還清楚。」
「又是這樣,睡覺你就沒有不賴過的時候。」
「三分鐘,我還在你懷里待三分鐘,你數數吧。」
「我還真跟你數啊?要是推門進來看見你這樣,你師娘的顏面何在……」
「放心,藍藍很懂規矩不會跟我媽一樣推門嚇我。」
當一聲。
正說著話的兩個人忽然愣住,齊雲成更是能感應到媳婦兒的身體明顯一抖,不可能再睡,兩個人像被鬼追一般連忙起來出門查看一眼,聲音是廚房發的。
進去後,正好看見周顧藍有點尷尬的去撿地上的鍋蓋。
「對,對不起!我手上沾了水,有點沒拿穩。」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菜刀,我做飯的時候一直想象這個,萬一掉下來砍到了腳……」宋軼呼出幾口氣來,嚇得不行。
齊雲成站在旁邊也驚魂未定,他其實沒什麼,但媳婦兒忽然驚了,自己的情緒也松弛不到哪里去。
「行啦,藍藍你歇著吧,我來做早飯。」
一邊說齊雲成一邊看著媳婦亂糟糟的頭發,下意識用手先給理了一下,到底是師娘,得注意幾分形象。
而周顧藍拿著鍋蓋像任務被搶一般,有點著急,「沒事沒事,你們休息,我來做飯。師父師娘你們還沒洗漱吧,先去洗漱,我來做。」
「……」
齊雲成和宋軼互相對視一眼,是好像沒洗漱來著,沒辦法趕緊轉身去廁所,但一會兒都笑了,孩子還沒生,他們倒先過起了一家三口的感覺。
同時也感慨以後的孩子跟她一樣該多好,教育孩子非常困難,這一點齊雲成能通過師父那邊瞧得出來。
之前小院子徒弟多,也不知道師父是怎麼管教過來的,看管不住便可能闖禍,
時間不大。
齊雲成先一步洗漱完跟著周顧藍先把早飯做出來,還挺不錯,哪怕只是煮面味道和配菜都挺豐富,最後一問手藝都是以前在爺爺那里學來的。
跟著他在村鎮里面知道不少。
而想起那位老爺子,齊雲成坐下來倒莫名難受。
他們之間的關系肯定不算太親,只是想到人老總有沒的那一天,就覺得不是滋味,更別說他們干曲藝的。
之前年代一位先生接著一位去世,導致相聲斷節徹底陷入低谷。
現在是火了起來,但火起來的只是德芸。
曲藝還得不到太好的發展。
要不然自己老師于魁治和李盛素兩位干嘛還拼了命的到處宣傳以及培養觀眾,任務都不小。
「好吃嗎?」坐在飯桌邊,周顧藍發現師父在發呆後,輕聲問一句。
「哦,好吃。」
听見輕柔的聲音,齊雲成忽然回神過來點點頭,「光是面就做的比你師娘好多了。」
正抱著碗吃的正香,忽然听見老公說話,宋軼不樂意了,秀眉下沉,「你夸就夸,別踩一個捧一個,我做得難吃了怎麼樣了?我驕傲了嗎?真是的……我生氣了啊。」
齊雲成也是嘴快禿嚕,瞧見媳婦有點小情緒後,趕緊笑著補償,「得,我錯了。中午帶你們下館子去吃好的行了吧。」
「好,老公我愛你。」
「額……」
翻臉比翻書還快,齊雲成無可奈何,好在能抓住媳婦喜歡什麼,給一頓吃的便能解決,實在解決不了就兩頓。
如果事態的確嚴重了就三頓,包一天的飯就行。
可是他們兩個人秀恩愛,當孩子的周顧藍在旁邊坐著比較尷尬,一時間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有點多余了。
但安安靜靜吃了一點面後,還是鼓足勇氣開口。
「師父、師娘!兩年前這個時候你們好像就在一起了吧,所以你們到底怎麼在一起的?還有誰先說的?」
十五歲的年紀,盡管家長成績抓得很緊,但情竇初開的年紀,對這方面肯定好奇。
尤其是提 著一雙大眼楮不斷打看自己的師父、師娘。
齊雲成吃著東西沒有開口,一副讓宋軼說的樣子,讓宋軼說,她可就有說頭了,表情莫名得意。
「怎麼在一起的?也算是機緣巧合,至于誰先說的?你師娘我這麼好看,肯定是你師父先說的啊,男生追女生不是很正常?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
齊雲成抬頭看了一眼媳婦兒,「你最好說實話,不然你寫的東西我可全部記得,過目不忘知道嗎?」
「啊!!!你要是敢說出來,你今天死了知道嗎?反正藍藍你記住是你師父追的我就行了,再說你師父說相聲的怎麼可能是好人。」
宋軼放大了音量蓋住老公說話的聲音,她才不會實話實說,那樣多丟臉。
可她不說實話,在旁邊的周顧藍也能大概察覺出意思,她又不傻,相反還很聰明,要不然學習成績怎麼可能那麼好。
不過看了一眼師娘後也對,之前在培訓班瞧見她的時候,都納悶自己老師是怎麼和她在一起的,自己老師明明那麼好看,而且一言一行都能流露出懂得很多的感覺。
相反她就不一樣。
估計是她追的,現在果然能確定。
當然現在她是沒有那種想法了,現在她跟師娘相處的很不錯,雖然師娘家務方面是弱了點,但是听說在人藝工作,那里面對演技要求很高。
不是一般人能考得進去。
「不過藍藍你問這個干嘛?難不成是有喜歡的人了?」宋軼忽然轉移話題咧開嘴角樂,有一點女生小八卦的味道,「沒關系我跟你父母不一樣,如果有的話我們不會說什麼。」
「沒有!」周顧藍斬釘截鐵的搖頭,語氣更是十分肯定。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沒有。」
「怎麼會呢。」宋軼很怪異的模樣,越發往話題上勾搭,「女生怎麼都有對另一半的幻想吧,像我就是踫到了你師父……」
砰砰砰!
齊雲成用手輕敲了一下桌子,「夠了你,跟孩子聊什麼?你還是當師娘的,有這麼跟人聊的嗎?現在藍藍還是學習重要。
馬上九月要開學了,估計過來的時間會減少很多,最近抓緊練習一下大鼓。」
「好,我快點吃。」周顧藍瞧了師父一眼後,立刻扒拉幾口。不過她吃的很快,宋軼就慢了,望著老公不高興,明明要問出來的感覺。
說是師娘,其實平時相處起來跟姐妹差不了太多,就跟白大娘和她一樣,輩分關系十分的亂。
「對了老公說好的,拜師儀式帶我去看。」
「什麼說好的,你昨天說到一半自己睡了,再說到時候我可沒空照看你。」
「不用你照看,我當觀眾還不會當了?」
「行,那就去吧。」
早飯的話題到這里徹底結束,一家三口吃好之後各自忙各自的。
齊雲成教周顧藍大鼓,宋軼則準備去人藝上班,不過說是上班,他們演員工作的時間其實很難有個定數。
因為完全是根據表演情況為主,如果場子多一周都沒休息,如果場子少一周可能沒什麼事情做。
畢竟到現在了宋軼還是沒什麼人氣。
話劇演員都是如此,屬于特別小眾的一類演員,沒有听說過靠話劇一個演員火得不行的,基本靠話劇打牢基本功,然後參加其他影視電視劇爆火。
到底媒體流量還是小銀幕比較多。
而今天過去之後,齊雲成跟欒芸萍兩個人還完成了一場在外地的商演,商演完成拿到出場費又回來燕京參加一些亂七八糟的采訪,同時還去師父最近的綜藝《非常了得》!
這一去正好踫見了柳燕當嘉賓,她來師父是會調侃的,這一調侃齊雲成和小岳站在旁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師父太耍流氓了。
但的確兩個人的關系不差,互相開些玩笑都沒什麼。
參加完這個節目之後,離綱絲節便近了,頭九幾個人全部在準備到時候的拜師。
周九量也在里面,他一準備,孟鶴糖都在幫忙操心,規矩還有到時候的衣服都給他說怎麼弄以及到哪做去。
屬于這幾年親自帶過來的一個搭檔。
其余楊九朗、張九喃、張九靈、李九椿也是在緊張的準備,所以真到綱絲節那一天。
德芸天橋劇場後台有一副好看的風景了。
九字科八個人白襯衫黑褲子扎著皮帶一個頂一個的精神,但說實話看熱鬧的齊雲成、欒芸萍、孟鶴糖在旁邊覺得還是有人穿著不好看。
因為張九靈他黑,白襯衫穿著更加顯,而且他也不矮,站在舞台上可能是焦點。
至于這一次的引保代分別是于遷、高風、侯鎮幾位。
待時間差不多。
綱絲節第一天所有演員向後台的祖師爺以及幾位先生敬香之後,準備開始了今天的場子。
剛準備好,身為主持人的鄭喜錠先一步上場主持,不止這一次九字科,鶴字科也幾乎他來主持拜。
上台那一刻。
小劇場觀眾們掌聲一片接著一片,而且除了觀眾們自己的手機錄制,還有很多新聞平台跑過來拍攝。
新狼娛樂、搜虎、鳳皇什麼的。
到底拜師和綱絲節在一塊兒是不小熱度。
「感謝各位的到來,今天是綱絲節同時也是九字科的拜師儀式,在結束之後晚上我們還有拜師宴,那個放在後面再說。
我們先請幾個孩子出來。」
話音落下。
服裝整齊的演員們陸陸續續走出了舞台,並站在舞台的靠後方。
他們一出來觀眾便在不斷打量,顯然能認識其中一些演員,比如張九靈,他來的時間不短,之前還和齊雲成合作過一個相聲。
網上到現在還放著。
確定所有人到齊後,鄭喜錠再開口,「接下來我們有請引保代三位老師,分別是于遷老師、高風老師,侯鎮老師!」
掌聲再一次爆發,而陡然瞧見大爺穿著背心出來的時候觀眾們的喜感更大,倒不是不講究,他們只是引保代,外加天氣太熱,現在是九月份,所以服裝上面當長輩的沒有那麼多。
「接下來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郭得剛老師!!」
「喔!!」
呱唧呱唧呱唧!
掌聲中郭得剛跟著露面,而如果說于遷穿的比較懶散,他也好不到哪去,短袖加短褲就沒了。
簡直一對要去逛早市的。
不過就在師父上場的時候,忽然側幕看著的齊雲成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趕緊從一堆人里擠出去看一眼。
是自己媳婦發的,估計晚上下班趕了過來,得趕緊接去。
……
「怎麼樣?我來晚了沒有?後門好多人啊,我進來的時候十幾雙女生的目光盯著我!」
宋軼剛進後門便把自己的帽子口罩眼鏡全部摘了下來,必須要做偽裝,不然讓別人知道她是齊雲成的妻子,下次她露面都會被人圍觀。
「才開始,師父大爺他們已經上去了,不過要看只能跟我去下場門看,沒有椅子。」
「嗯!」宋軼高興的點點頭,不過把手交到老公手里後卻又多了一些興奮,「我記得上一次來德芸甚至還進後台,似乎是給相聲劇表演來著。
好懷念啊,你好久沒有拉著我去小劇場了。」
「是啊,也徹底暴露了你五音不全。」齊雲成一邊拉著媳婦走,一邊吐槽。
宋軼手里微微一緊,皺起鼻頭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非要懟我一下,五音不全不怪我。」
「怪我成了吧,沒好好教你,安靜一點。」
走不了太久兩個人來到舞台的下場門,但下場門同樣是人,然後就傳來了各種的喊人動靜。
「嫂子好!」
「嫂子好!」
「嫂子也來了?」
「嫂子好,我們去那邊吧。」
「好!師哥我們過去了。」
幾個師兄弟喊著喊著都走了,宋軼歪著腦袋各種無語,「他們是怕我嗎?我一來走光了?你告訴他們我不吃人。」
「這是給咱們騰出空間,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