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西部邊境（四）
「看來外界對你的傳說確實影響了你，」高斯說，「別人都在說你是靠著寵物獲勝的，我就不信，後來他們說災禍是你和狂刃引來的，我也不信，據說狼族的藥劑失敗了，沃爾沃族長的親王身份被收回，好多人說幕後主使其實是他們，可他們還在抹黑你……」
「狼族其實也是被利用的，」我說，「但是，他們自己有野心，才會上當。」
「這些事情，還是听你說出來比較靠譜！」高斯說，「要不，我們找個酒館好好聊一聊？」
「沒問題！」我說。
接著，我看到了三三的目光，又改了口說︰「我是剛吃完，不如隨便找個地方聊聊就可以了，不用破費。」
高斯說︰「我知道你不喝酒，我認識一個酒館老板，不花錢也能乘個涼。」
「那行！」我說。
我們轉身就去那家酒館。
路上又遇到了一個熟人——狼人阿爾卡特！
西部邊境還真是個小地方，這還沒過多久，我就已經遇上了兩個熟人，外加五游俠。
當然，我期待的還是女精靈蒂雅和狐女莫妮卡，還有女狼人武僧吉莉安，估計也不用太著急。
阿爾卡特倒不是很意外，只是問我︰「哈迪亞姆的遺物送到了嗎？」
我說︰「已經送到了，交給血蹄軍弓箭手了，不過也留了一份在神廟。」
阿爾卡特說︰「謝謝！」
我點頭說︰「不用客氣。」
阿爾卡特卡看看高斯，說︰「那就不打擾了，告辭。」
等他離去，高斯才說︰「阿爾卡特，跟在牛頭人代表團里的狼人，已經引起了狼族的不滿，不過因為本人實力尚可，沒有受到太多為難。」
「你倒是消息靈通，」我說，「對了，這邊的冒險者行會在哪里？我怎麼沒看見？」
「行會？當然那是跟軍隊合作了！」高斯說，「這里可是前線，冒險者也不能做一些不受軍隊管轄的事情，所以，行會就在獅族和虎族大營里面，一邊一個，經常為了任務的分配爭吵不休，獅虎兩族也不多管……」
「有點意思。」我說。
很快的，酒館到了，這是一個簡陋的露天酒館，難怪可以不花錢，靠近吧台的位置在屋里，屋子只有三面牆，花了錢都就就在里面喝，沒花錢的就在外面的棚子下，有一些石墩子可供休息，不過看樣子，有沒有座位，要看客人的實力。
幾個膀大腰圓的犀牛人和熊人正圍著一張石桌聊天，旁邊站著幾個狼人豹人和豺狼人，看上去有說有笑，不過地位高低一眼就能看出來。
酒館的老板也是個半人馬，年紀有點大，老遠就跟高斯打招呼，高斯說︰「不花錢！」
老半人馬假裝生氣地說︰「坐外邊去！」
外邊明明已經沒有位置了。
「嘿，小插曲……」李奧說。
高斯走到幾熊人犀牛人旁邊說︰「听見了嗎，老板讓說給我坐。」
「哼！」一個犀牛人不屑的呼出一口氣，拿起手里的皮囊喝了一口，聞氣味，應該是自帶的水。
「知道我是誰嗎？」高斯一點也不生氣。
犀牛人和熊人還是不理他，站著的狼人豹人臉上露出壞笑。
「那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高斯又指指我。
「管他母親的是誰！」一個熊人說。
高斯也笑了︰「告訴你們，他可是今年的青年勇士大會冠軍，比洪‧血錘！」
「哈！」一個狼人笑起來，「就他？怎麼可能？就算是他，也早就被天上來的神使大人帶去將功贖罪了，哪有時間跑來這里？」
「你們狼族傳出來的消息還真是夠假的！」高斯說。
「嗯？」犀牛人扭頭看看我，準確的說，是我肩膀上的霸王龍，有些奇怪，隨即笑了起來，「哈哈，竟然連比洪‧血錘的寵物小雞都有假扮的！」
「哈哈哈哈哈！」這一桌人笑了起來，其他客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嘰！」霸王龍吐了一個小小的火球。
「呃？」狼人豹人豺狼人都愣住，有些擔心的說，「不會，是真的吧？」
這時候，之前那個熊人指著我腰里的錘子，有些驚慌地說︰「黑，黑銅木錘？」
另一個熊人坐在側邊，看到了我背後，說道︰「黑桐木盾！」
這一回，他們不笑了，其他客人臉色也有些變化。
「假，假的吧？」犀牛人說。
「是真的又怎麼樣？」熊人有點慌張，「這座位我先來的！」
那邊的客人里，不知誰喊了一聲︰「這個座位也不是你先來的！」
「哈哈……」不少人都笑了，但也沒有笑得太顯眼，都在偷笑。
犀牛人臉色有些變了。
「老規矩！」熊人拍了一下石桌站了起來，「誰拳頭大誰說話。」
我看著高斯，高斯也笑眯眯地看著我，像是等我出手。
我笑著搖頭，伸出手指。
手指上，是一朵比霸王龍身子大點有限的火苗。
這下子，這一桌的人都站了起來，然後，灰溜溜的離開。
「哎呀，還是沒打起來……」李奧似乎很失望。
我順勢坐下，三三也跟著坐下，卻因為個子太矮，都夠不到桌面，我就把另一個石墩壘了起來。
這里原本有五個位置，現在被我們佔了四個——盡管高斯不需要。
一個站在一邊的巨魔說︰「這兩個，可以給我嗎？」
我說︰「隨便！」他就把兩個石墩搬走，和他的同伴坐到一邊去了。
剛才那伙人就在不遠處看著。
「說說看，」高斯問道，「狂刃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做出這麼罪大惡極的叛族罪行？」
「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獸人族，」我說，「或許是被什麼蠱惑了吧？」
「應該是精靈！」高斯說，「據說他跟精靈族勾結，引來了精靈族的神使，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破壞！」
「看來民間傳聞也有些可信的地方，」我說，「大概就是被精靈族迷惑了。」
「可惜了，」高斯說，「他口口聲聲說種族平等，卻被精靈利用，看來，種族平等這種事情，在獸人內部說說就行了……人類和精靈，始終都是我們的敵人。」
「老實說，我都不想再提起他，」我說，「他的靈魂，早已經不屬于獸人，不屬于大地母神。」
「好吧，我也不問了，」高斯說，「談談你對這次反擊戰的看法，或者期待，」
「你的轉變有些快，」我說，「以前你似乎不關心這些。」
「沒辦法，見識過那場劫難之後，我的看法也變了。」高斯說。
「我的看法麼，就是將來犯的敵人徹底擊潰，」我說，「然後，找回祭壇上的比蒙巨獸遺骸。」
「嗯，听說國王把找回遺骸的事情交給狼族，你也要插手麼？」高斯問。
「起碼我也有責任，」我說，「再說這里是前線，也管不了這是內部恩怨了，一致對外不是更好？」
「也對！」高斯說，「我早就說過你會成為一個大人物，看來已經應驗了一半！」
「呵呵，我真想換你去體驗一下，大人物的心理壓力。」我說。
「有多少本事，就干多少活計！」高斯說，「這是當初村里人教我的。」
「那你打完仗有回去的打算嗎？」我問。
「目前沒有，」高斯說，「反正，親人都死光了，我無牽無掛，做個游俠就挺好。」
他看上去有點失落。
我說︰「我倒是想回去，就怕沒那麼容易！」
「大英雄就多做貢獻吧！」高斯說，「整個獸人族都需要你！就像你們的羅恩族長一樣！」
「也是……」我有點感慨。
「他這是在探你的口風，」李奧卻說，「看來他是給獅族做情報特種兵了，專門來試探你的。」
我心里有些不悅，說︰「不會吧？」
李奧說︰「別急，我叫五游俠給你查一查！」
有了他的提醒，我不由得產生了提防之心，接下來，聊的就比較泛泛了，我還故意問了問他這幾年的經歷。
高斯似乎也不想追問太多，就聊了聊他從老家一路沿海北上的經過。
聊到下午，我借口說要回營地向老百夫長報到，就就沒有和他吃晚飯，直接回了營地。
我帶著三三，到軍官專用的餐廳吃飯，沒有人提出異議，三三也覺得不要錢的晚飯吃得很開心。
「傻丫頭，這些糧食也是你們窮人一點一點上繳的呀！」李奧說。
「她不需要懂這些。」我說。
「將來有一天，所有的小孩都要懂，」李奧說，「這叫納稅光榮！」
我沒理這茬，想給霸王龍換一換口味，喂點素的，結果霸王龍一點不給面子，別說是碗里的素食，就連肉食都不吃。
我只好找廚子拿來一大塊生肉，加上調料讓霸王龍自己烤著吃。
我帶來的百夫長們都習慣了，駐守這里的軍官卻看呆了。
會自己找食物的寵物不稀罕，能自己烹飪的就厲害了……
入夜，和老百夫長交談一番後，我準備聯絡五游俠。牛頭回憶錄